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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村剃头匠外四篇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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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,没有美发师、理发师之类的名词,一概称之为:剃头匠。剃头也没有什么讲究,小孩子光头,大一点的小平头,成年人要不是中分,要不偏分,最时尚的就是把头
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,没有美发师、理发师之类的名词,一概称之为:剃头匠。剃头也没有什么讲究,小孩子光头,大一点的小平头,成年人要不是中分,要不偏分,最时尚的就是把头发用火夹子拉鬈,往后成大背头。当然最后一种发型得上街到理发店里去才行。我们一般是等游走在乡村的剃头匠上门来服务,价格极便宜,大人的头二角,我们小孩子的头,极简单,所以一角钱一个人。
这样的天一般是雨天,或是农闲季节,剃头匠也不是很专业的,一个箱子,里面就几样工具,一把剪子,一把推子,一把刀子,一张围裙,一张帕子,一个香皂盒,还有一把刷子。到了乡下,高喊一声:剃头喽!
于是就有生意上门。大人们忙,平时得“农业学大寨”,改天换地,累得死去活来,哪有空呵。有点空,得把自留地经营一下,集体分的粮食不够吃,得自己种点。或是偷偷地做点手艺,做点小生意。再没有用的,就是上山砍柴卖,下河打鱼来吃。
有时候,碰上这家没有现钱,给两个鸡蛋,或是从树上搂一包李子、桃子、杏子、柿子什么的,或是从自留地里摘些兔儿瓜、丝瓜、扁豆、黄瓜、南瓜什么的,师傅也愿意,不会说不行。他知道,这年月,没有现钱最正常不过了呵。
我们常碰着的师傅姓谢,叫谢冬敏,不过他的大名大家往往记不住,都叫他谢老偏,他的脖子有点往右偏,但不是病态的那种,只是习惯。
谢老偏那时还三十不到,每到农闲或雨天,必挑着剃头箱子出门。我们黑水凼,是他常来之地,因为我们那儿的人相对较大方,而且路线刚好穿过,常来,就和大家成了朋友,我有很多次找他剃头。
他的手极轻,剃头的技术较好,从来没有给我划过口子什么的。
我喜欢他还有个原因,就是他的嘴里故事多,什么《三进山城》《渡口小艄公》 《威震爷台山》等等打仗的故事。当然还有一点也不着谱的什么《猪八戒生娃儿》 《白骨精当知青》 《牛魔王做石匠》,反正听的人感到搞笑,也不去追究有多少真实性。吹龙门阵,哪有真的假的?
谢老偏每次来,都收获不少,至少剃十来个头吧,收入几块钱,或是相当于几块钱的东西,算是满载而归了。要知道,那时穷得舔灰呵,几块钱,已不少了。
谢老偏出事,是他运气太坏了。
一个小雨天,集体没有出工,我们大队的张长杆子,新当了革委会的副主任,组织大家开批判会。刚好谢老偏到了我们这儿,给大家剃头,被张长杆子抓差——要给被批斗的“地、富、反、坏、右”剃阴阳头,就是剃半边光头,留半边长发。这是学城里人的作派。
谢老偏不干,他说:“我又不是你们大队的,凭什么听你的安排?”
张长杆子说:“你剃一个给你二角钱呵,未必你和钱有仇?”
“别说二角,一块也不干。”
被批斗的这些人,谢老偏全认得,他是五大队的,我们是三大队,隔不到几里路,其中有一个还是他的叔爷呢。
不听领导话,后果很严重。
一是不许谢老偏再到我们黑水凼来剃头了;二是和他们五大队的领导联系,这谢老偏剃头,也属于“资本主义”尾巴,是要被割的。
果然,后来大家再没有见过谢老偏挑着提头箱子来,听说,他被定性为“新生资产阶级分子”,一样受批斗呢。
那年月,我太小,不懂得人世间的荒唐,更不懂得岁月的残酷。
很多年后,我才明白,“极左”是什么玩意,就是不把人当人。
父亲的职业
父亲工、农、兵、商,全都干过,不过干得最好的,还是农民,他是我们黑水凼的把式之一,生产队栽秧,尤其是并秧苗,离了他还真玩不转。土地没有下户前,他一直是队上的生产骨干。
父亲当兵是逼迫的,抓壮丁。
父亲十五岁那年,被抓到了刘文辉的部队,做通讯兵。当时的刘文辉部,驻扎在西昌,就是原西康省的省会,主要辖区是现在四川省的甘、阿、凉少数民族地区,还有西藏的一部分。父亲没有文化,只好参加部队的扫盲学习,认得大约八百多个字,这样才能做通讯兵呵。父亲不能忍受的是,出了错就要挨打,于是在一九四八年秋天,悄悄逃走了。
逃兵抓回去是要被枪毙的,父亲只好隐姓埋名,在成都周围做小生意维持生存,这便是父亲的商。
父亲说,他做得最多的是转手买卖木炭。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什么是木炭了,就是把树烧燃后,再盖上泥,泼上水,让它在不出烟子的情况下燃烧,那样化不成灰,就形成了像碳一样的东西——木炭。它的主要功用是有钱人家用来烤火。白居易的《卖炭翁》卖的就是木炭。
文章来源:《西南农业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xnnyxbbjb.cn/qikandaodu/2021/0715/490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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