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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村剃头匠外四篇散文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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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父亲那时二十多岁,年轻,有力气,从温江接过一担木炭,只需半天,就能走到成都府,在青羊宫那儿卖掉。 父亲讲,那时他的力气可好了呵,一百五六
父亲那时二十多岁,年轻,有力气,从温江接过一担木炭,只需半天,就能走到成都府,在青羊宫那儿卖掉。
父亲讲,那时他的力气可好了呵,一百五六十斤的担子,肩着像没事似的。
解放了,分了田,分了地,成了家,正要一心发家致富。到了一九五八年,上级号召年轻力壮有文化的人,去当工人,要大办钢铁呵。父亲算是有文化的,直接被招进了地质队,在大凉山一带探查。
父亲的文化当然做不了业务,只能做后勤,他当六个人的炊事员。
父亲的脚踏遍了大凉山的旮旮角角,他们要寻找矿,最好是铁矿,毕竟大办钢铁,要赶英超美,最核心的是要有矿石。
但是,大饥饿说来就来。农村还可以种点菜,边边角角种点能吃的东西,不被饿死,可是父亲他们就是拿上钱,也买不来吃的。
父亲做了他一生最做大的决定:不当工人了,要求回去务农。
当时,考查队根本就没有力气考查了,决定让队员们逃生,先找地方不饿死再说。
父亲当了两年多的工人,拿了两年多工资,又还原成农民。
父亲回到黑水凼,他说,只要手不懒,哪有饿死的农民?他回到生产队,即被选为队长,悄悄下令:开荒!
黑水凼半山半水,有的是山坡,于是每家在树林中,悄悄垦出块地来愿种什么种什么,自种自收,和生产队无关!只准在林中开荒,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看见。我们队上有了开荒种的粮和菜,饿死的人只有其他队的四分之一。
不过,这事儿还是传出去了,父亲被抓了起来,关了半年,后来中央政策变了,才放出来。他打死也不当生产队长了,愿意老老实实当一辈子农民。
父亲的经历坎坷,他说,工、农、兵、商,最终还是要以农为本,农民种的自己都不够吃,还谈什么发展工业?
父亲,就这样在土地上耕耘,直到七十岁,还时不时地种种菜。
这便是父亲的职业史,差不多就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社会发展史。父亲虽然再没有拿过工资了,但他乐呵呵的,因为他明白,人活着,职业不过是糊口的手段罢了,有什么高低贵贱呢?
杀年猪
腊月一到,风更冷了,树们倦意渐浓,懒懒呵欠着。枝条一阵轻栗,任叶飘随风,悠悠睡去。世界一派懒慵,呈现出满足和享受。
粮食早已收割,晒干归仓了,贷款也还了,外出打工的儿女也回来了,圈里肥肥的过年猪,还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要结束,该杀年猪了哟。离城远,山路十八弯,因此,古老的风俗仍旧醇香。灌血肠,炕腊肉,磨豆腐,推汤圆粉子面,这些都得早早地准备。特别是做醪糟,得一个多星期呢。
但首要的事,是杀年猪。
客是早就请了的。主人家头一天就已遍邀四邻:“明天我屋头杀年猪!大家都到我家喝猪血汤去!”城里住的亲戚朋友,主人家往往会专程走一趟去请,很客气地说请大家去农村晒晒太阳,顺便喝碗猪血汤。当然,城里的客来得少,太远了嘛,还有人家要上班的,不像我们农民,想耍就耍,想干就干,没得人管。
一般都选天晴的午后,太阳正好,照得地头暖暖的,人心也暖暖的。
早就在院外田埂上挖好了一个大坑,架好了大铁锅,柴火烧得旺旺的,噼啪作响,大铁锅里蒸腾,氤氲一片。烧的是平时舍不得烧的劈柴,拳头大的干树。
照例是请西村的老张来杀。老张手艺好,手脚利落,四邻八村的谁都爱请他。老张并不忙着干活,先抱拳说几句恭喜大吉的客气话,点燃主人家敬的香烟后,才慢慢摆开家什,从容悠闲,一派大将风度。他仿佛不是要杀猪,而是要去朝佛。
见锅中水泡翻滚,老张大吼一声:大吉大利!开杀!一手拎了猪耳,一手拎紧后蹄,一提一翻,“扑”的一声,那条踢腿嚎叫的大肥猪早已横身案板。老张一个转身,左膝一抬侧压猪背,左手在猪嘴下只一扳,猪颈就伸直了。提刀轻刺锋刃尽没,刀一抽出,滚热鲜红的猪血直喷进木盆。嗯,这时还得抓一把盐巴放进去,那猪血就凝得快。
这时一大锅水正好沸腾,热腾腾的淋下,刨子一刮,猪毛纷飞,只几分钟的功夫,一条肥肥白白的年猪就干干净净拾掇好了。然后解肉,主人家早早的决定要做多少肉菜呢。
大伙就在旧桌子上下棋,打牌,吹牛,等着喝猪血汤。有的人家还请上乐队开唱,把整个乡村,弄得热热闹闹。
日头偏西,院坝中已摆开数张大桌,大钵大碗堆得满满的:咸的是烧白,甜的是喜沙。凉拌猪耳,爆炒猪肝。炸的是里脊,烧的是排骨,炖的是蹄膀,蒸的是五花……热腾腾,香喷喷,薰得院外的风都香了。
文章来源:《西南农业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xnnyxbbjb.cn/qikandaodu/2021/0715/490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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